徐锦斌/南际山笔记

徐卫 · 发表于 2013-6-30 19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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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桃花春色
　　龙湫之上，涧旁水边，小小的两树桃花：一粉，一红。
　　粉的，满树花开，极尽兴致，朗日之下，真是艳到了极至。细叶的新绿，正小心翼翼地衬着花朵的风骚;蝴蝶来了，像花朵一样舞蹈;而忙碌的蜜蜂，去了哪里?
　　那红的，乍看，只见三朵花：半开一朵，略开一朵，微开一朵。靠近细瞧，枝丫之上，苞蕾与绛红的叶牙儿，星星点点，悄然密布……
　　幽涧独坐
　　攀岩向上，在人迹罕至的地方，坐定。
　　满涧乱石，山树簇拥，日光洒落。
　　风吹来了，枝叶摇动的影子交杂着半明半暗的浅流。
　　地势陡起处，滴水如线，溅溅作响。
　　翠竹，老树，垂藤，蜘蛛网，石上的枯枝落叶青苔白斑光影……
　　尤爱看落叶——那堆积成群的落叶，那一片孤身独处的落叶。它们都在各自的位置，安身立命。
　　此刻，世界渺小。
　　惟你同在。
　　各自的春天
　　几棵松树，老枝已枯，而冠盖繁荣。记得于右任挥写的一联：“根深则果茂，源远而流长。”此刻，你所见的每一株松树，结满松果，浅黄的，一粒粒，每一粒都是那样的喜悦安详。满眼杂树野草，颜色缤纷，红的，绿的，黄的，白的，紫的，蓝的……深深浅浅地点染晕化着春天的层次，纷繁变幻，难以叙说。苍老，幼嫩，濒死，复活，公平地沐浴在阳光里，同样感受着一阵又一阵的风吹。不同的只是，它们以各不相同的方式表达对春天的倾诉。哪怕一片落叶，也有不死的相思。
　　巨石之上
　　告别幽涧，穿越长岭。
　　阳光，停落在面前的树梢上，小小的野蜘蛛、蚂蚁悄悄爬上衣裳，赶走了，又来……
　　此刻，你坐在离石笋亭不远的一块巨石上，写下这此文字。
　　你难以觉察到的细细的粉尘，悄然不绝地飘附于平板电脑的液晶屏幕上……
　　芦苇或寒芒
　　路边，这密密抱团群生的野草，它们的高度可以淹没姚明的身高。从前，我以为它们是芦苇，认真看那花尽的残枝，现在，忽然趋向于认定它是寒芒。寒芒与芦苇，真容易混淆了。不管是寒芒，还是芦苇，这种草，它的根，深扎在你的童年。小时候，上山放牛，它们便是牛的美味佳肴。寒冬里，常常成捆砍伐回来，供水牛们圈养的时候食用，特别是在雪天。它们，又经常被人一把火烧得彻底，而后，又从炭灰之中彻底地蓬勃萌发。“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。”白居易的诗，好像是为它们量身定做的。
　　午后的世界
　　这个时候，眼中的世界，只有两部分：一半是城池，一半是青山。
　　城池，浸没在午后的阳光中，是树丫间，青山外，林立的楼厦和它们的阴影。
　　青山，则是老樟树，苍松，攀援不倦的青藤，逶迤直上的长长的石径，来来去去野游的人。
　　在另一块巨石上
　　攀爬过一段石径，到达一个叉路口，已趋近南峰，且不必急着沿石径直奔南峰寺，你择道向右。旧日的小路，堆积近腐的落叶，被两旁细密的竹丛围堵得严实。你要躬腰低头，才容易钻过去。小心钻过这一小段路，便霍然开朗，别有洞天。此刻，你坐在更高处的巨石之上，靠近天空和苍老的松树梢上的太阳，三面是青山，周遭是郁郁葱葱的灌木。而左侧，是一剑耸拔的孤峰，它峻峭得拒绝了一切足迹，只可近观，不可登临。剩下的一面，是此时世界的另一部分，是你俯瞰的下界——一座城池的一大半，还是那此沉浸在午后的阳光中的楼厦，以及轰呜不绝的声响，错列其间的纵横的裂缝里是窃贼一样奔闪的汽车。
　　南峰寺的地界
　　抵近南峰寺，一轮日头眼见着从峰顶沉落，山峦的轮廓线，略略显现。抬眼望，南峰寺旧址以西，黄墙体、红屋顶的建筑，这个小山岗一座，那个小山岗两座，突兀地耸起，水泥公路蜿蜒奔来，南峰之上，破土动工依山起屋的规模和速度，如此惊人。
　　一路上来，走走停停，午间，只用山下所带的两个萍果充饥。到达南峰寺旧址，径自到食堂，空无一人，找不到任何现成的食物。
　　南峰寺前，一株老树，树干粗壮，枝繁叶茂，冠盖一方，怕有数百年的树龄了吧?叩问寺中工友，回答说：“那是楠树。”
　　走过新建的南峰桥，沿着新辟的水泥公路向前，水泥坪，四平八稳地闯入眼帘。再往前走，又见山涧。那清流幽石，多少年了，在荒山野谷中，孤高独处。如今，明晃晃的水泥公路就横插在眼前。它成为暴露无遗的风景，随时任人踩上一脚。山涧中，那块兀立的石头，已被凿刻书丹：天然谷。山涧右侧，公路边上，有纵列层积的山石矗立着，石上，青松三五棵，不见得高大，却有苍然之致。青松与石为伍，托命于浅土和石缝狭小的空间。如今，它们远离尘俗少人打扰的时光结束了。
　　路边坡地，山苍子随处可见。片片新绿，朵朵淡黄，或花叶相匹，或叶甚于花，而只要过上三五天，它们的花将次第开放得热烈。半个月前的百丈龙谭之行，见过旷野中那一株山苍子已悄然怒放。山苍子，在我的老家寿宁，自是寻常草木，漫山遍野无处不遭逢。山苍子的花、苞蕾或子儿，芳香异常，是天然的良药佳品，乡人多摘采晒制，用于泡茶，解暑醒神。
　　暮色里的鸟呜
　　归途中，松树的身影那般稳重、沉静。不知名的鸟，在林子里，急急切切地叫了一阵，方才止歇，咕——，咕——，咕——，另一种鸟又不紧不慢地叫了起来。
　　整个山林，慢慢地，沉入暮色。

徐玉杰 · 发表于 2013-6-30 21:49

脑袋空不要紧，关键是不要进水
我一天不来徐氏宗亲网就不爽~~~~

徐华柱霍山 · 发表于 2013-7-2 00:46

徐霞客二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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