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∕徐华钢

家乡清明扫墓，有前三后四的习惯，今年的清明我也早早回到了老家。离清明日还有三天的农历三月十一日上午，我和二堂兄代学便拿着工具和祭具出了门。在山路上行走了约莫40多分钟，我们到了位于油垄的葬有几位先人的坟山。面对青山，我有似曾相识之感，但由于山上植被旺盛，通往墓地的小径已被完全遮掩，以致我举目茫然。堂兄轻车熟路走在前头为我开路，使我不禁对于先人有了一份愧意，对于堂兄则有一份敬意。

 

往年也回老家扫墓，但只是在父亲、祖父祖母和伯父几人的坟前祭扫后，便会匆匆回城。很多年前，我也像今年的清明一样，年年都会跟着家里其他长辈一起到各个葬有家族先人的山地扫墓。这样比较全面的祭扫我已多年没来，不只是没时间，不只是因为在外地的缘故，更是心中远去了一份家族传统中的怀亲祭往情结。

 

到了先人坟前，我对他们说，我又来看你们了。清理好坟墓四周的杂草荆棘和乱枝，我们按习惯在每位先人坟前插了香，每个坟头上压了一张火纸。我还第一次一一仔细地看了墓碑上面的文字。在油垄山上的几位先人合葬墓碑上，最早最远的是徐公希习和徐公希爵两兄弟。希习是我的直系祖先，按“德永广纲纪，嘉衍希世建；肇自盈廷盛，代传高士家”的排序，我是徐公希习的第八世孙。希爵公与希习公是两兄弟，坟墓也紧靠在一起。两边分别是他们的妻子和另外两位家族先人。希习公葬于清嘉庆二年，其他有葬于嘉庆年间的，也有葬于道光年间的。

 

在记忆中，也就是我十来岁的时候，父亲和伯父他们每年总会与希爵公的后代们相约，一起前来祭扫。二堂兄说，自从前几年和父亲同辈的希爵公后人盛林伯去世后，这几年希爵公的后人便再没有人来这里扫墓，我们这边也只有他和大堂兄会年年前来祭扫这些古坟。

 

那天除了祭扫油垄山上的先人坟地，我和二堂兄还祭扫了自希习公以下的家族其他各位逝去先人。除此，我们还祭扫了几位没有后人的叔公叔婆，和太叔公太叔婆。每一处，二堂兄都知道具体的位置，每一处他都不会拉下。即使是年代久远的，或一些墓前没刻有文字的，他也总会知道葬的是谁。这也是我们能够找寻到和祭扫到的一些家族先人坟地。因为年代久远和地理变化，一些更早的坟地已不可知，也没办法找寻。对此，堂兄似乎懂得一些传统，他说，其他的已经归了宗了，只需到祖堂上祭拜就行。他还说，清明是个传统，是个习惯，只要走得动得，我年年都会来祭扫这些先人坟地。

 

我也在想，清明节多好啊！在这个满目葱茏，万物生发的季节怀亲祭往，我们不仅不会情绪沉落，更会在回首遥想深远的历史人文之中，珍惜生命，展望未来。

 

2012年4月7日  农历壬辰年三月十七日

 

注：此文最初发在网易我的个人博客上，现将它转贴于宗亲网，供有兴致的诸宗亲和还在读书的小宗亲们阅读。